忽高忽低

谁这时孤独 就永远孤独

邂逅





周末的酒吧人多的能把所有正常人逼成法西斯,Shaw没有任何一刻更想成为杀人狂或者都市大盗什么的,好把这些情绪高涨互丢酒瓶的男男女女们都突突了。她忍住戾气把自己挤进更开阔的地方。

可惜她只是附近大学的一个医学生,她的职责是救人而不是突突人,她在心里默念几句,忍住烦躁,松开拳头。

她没打扮,只穿了白t和牛仔裤,t恤扎进裤筒,外系一条黑色腰带,显得人非常利落。头发放下来,发梢随意但恰到好处打个卷,将Shaw的脸衬地更锋利。Shaw不拒绝化妆,她只是嫌麻烦。在那些找一晚或三晚乐子的夜里,她会加些粉底让原本就很漂亮的脸蛋变得更驼红诱人。

Shaw今天没有那个打算,她只想过来放松一下,喝一杯烈的。顺便讽刺一下Fusco,过过嘴瘾。但这里人真的太多了,她恨纽约,恨周末。

它们竟然还有个舞池,是想杀什么人吗?挤死就行了。Shaw翻了个白眼。她在找John和Fusco,幸好男孩们不在舞池扭动,不然她立马扭头就走。

Shaw感觉被人撞了一下,劲儿不大,但因为脚跟本来就是强插进缝隙里,并不稳当,于是入学体测第一、单打五个男人的Shaw医生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被挤得栽到另一个人怀里,丢人啊丢人,Shaw认命地闭上了眼睛。随即一股淡淡香味钻入她鼻孔。还有胸膛的触感,Shaw鬼使神差伸手摸了一下,虽然很平,但这确实是...

女人的胸部...

“你没事吧?”一双手关切地扶上Shaw的胳膊。

Shaw抬起头,站她眼前的是个高挑的女孩,穿着白裙,露出美丽的肩线,棕色的头发盈盈一握,披在身后,化了不算淡的黑色眼妆,但水润的眼睛平衡了凶感,反而让她美得茕茕孑立,恍若夺去了周围的光亮,变得莹白。

“I'm sorry...”Shaw呆愣住。像是时间被定格在此刻,而她的视野里所有人都失焦,只留下她过分鲜明。

不知过了几年还是几秒,Shaw知道她该说点什么,该死地说点什么!可失神让她一贯机智的唇舌不够利索,她嘴张开,又合拢,眼睛仍然不能转动,浑身肌肉僵硬,像最常见的生涩鲁莽的青少年。Shaw成年之后,便总遇到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各种人,Shaw发誓知道那有多烦、多蠢,正如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在对方眼里多呆傻。

好像呼应自己的想法一样,女孩勾起了嘴角,黑色的眼线随着笑眼延展开,非常生动。她用有些好奇的眼神打量着Shaw,扩大了笑意:“Are u ok?”
然后顿了一下,“I'm Root.”

但Shaw已经丧失了时机,她懊恼地低头,轻轻挣开臂上的手,身体重心已经移到原来的路径上,打算离开,Shaw觉得再不走,她说不定会往自己头上来一拳,好让现在不那么难堪。但最终,她还是留下了名字:“Shaw”

##

桌上喝光的酒瓶东倒西歪,一些残余的褐色液体淌了出来,形成小小的一滩,映出五彩斑斓的光。

Shaw不知道喝了几瓶,但远没有到平时的水准,她心不在焉地听着Fusco跟女朋友的事(不然你们以为豆豆的老婆怎么来的),意识飘离,不断闪放着先前的片段,香气,触碰、白裙以及蔓延的眼线。Root?这真是个怪名字,或许是什么奇怪的暗语?

“Shaw”有人叫她,是John。她猛然醒来,意识到自己失态后,狠掐了大腿一把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DJ终于放弃了节奏强烈的电子舞曲,改放令人舒适很多的慢摇。鬼影重重的年轻男女扫兴地退散开来,燥热的舞池开始稀松,Shaw觉得这也和入夜有关,墙上钟表短针已经过了11,长针在6附近徘徊,酒吧终于重新变回那个容量适宜、噪音在规定级别的大众场所。Shaw松了口气,虽然室内空气质量仍差的不敢恭维。而她竟然不知不觉地恍惚了一个小时!

“你看起来心不在焉。”John眼睛瞥向别处,酒瓶颈却精确地撞上Shaw的。

Shaw没有回答,举起酒敬了一下,然后咽下一大口,浓辣的液体滑进咽喉。

“如果是因为十点钟方向那个不停打量你的女孩,我想你不用担心。”说话者眼睛里都是促狭笑意。

Shaw迅速地转头望去,一眼就看到了同样在看她的白色身影,她们的目光接触的一瞬,那个叫Root的奇怪名字女孩的目光不由自主闪躲了一下,好像偷窥被发现似的罪恶感反射。Shaw也有点尴尬,刚想收回视线,但垂下睫毛的Root复又抬起了眼皮,盯着Shaw的同时还微微抿了一下嘴巴。该死的,她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。

“放过哥吧,Shaw,别用眼睛做爱,找个房间!”脑后传来Fusco讨人嫌的声音。

##

Shaw站起身的时候,Root已经离开了室内,走向了露天的阳台,Shaw知道已经没什么时间,她瞪了Fusco一眼,然后紧随Root的步伐。耳后传来John愉快的声音“Have a nice date.”

阳台上没有太多人,三三两两的情侣在聊天或亲吻,Shaw穿了过去,一丝夜风拨开闷热潮湿的空气吹来。

Root站在栏杆前,背对着喧闹的街,眼睛放空在某个地方,夜风轻柔的吹起她的裙据,好像情人间的呢喃细语。

Shaw走了过去,试图引起她的注意,可Root还在放空着,眼帘上一根根睫毛透亮细微地颤抖着。Shaw又靠近了一点,几乎并肩,足以感受旁边女人温热柔软的身体。女人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到来,可肌肤相亲时却也没有拒绝,一种亲呢感滑上Shaw的心头。这很奇怪,Shaw讨厌亲昵,但此刻它带来的熟悉和稳定不得不让Shaw重新评估这一语词。

终于,Root转过脸,微微低头看Shaw,眼皮半阖,嘴角似笑非笑,却难以言喻地惑人。她倾身过来,呼吸打在Shaw的头发,颤音准确地攻击Shaw耳膜,同时疾速攀达中枢神经。

“我以为你永远不会过来呢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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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写办公室三,但不太如意,不好意思发。
这篇很早前就写了,是那时候听戴佩妮的《好感觉》的时候脑海里形成的画面,在原有的基础上改了一下,有点偏离歌里的那种气氛了,不过邂逅还是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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